下将其束之高阁许久,一时三刻确实难以察觉。你伤势如何?今日便要动身?了么?”
“嗯,多谢。”谢昭宁自书架前转身?,着一身?薄兰长衫,平和笑着回他,“早日动身?,路上我行慢些便是?。”
谢昭宁说着往桌前走过去,眼神缅怀留恋地望着那狭长木匣,那匣子外观古朴,檀木所制,只那么静静躺在?桌上,便似缭绕着若有似无?的哀伤。
谢昭宁将那匣子打开,里面原躺着一把剑,剑鞘通体银白,镂空处嵌有翡翠明珠,颇显富丽堂皇,却是?只有三尺长短。
“小舅,”谢昭宁将那剑自匣中取出?,指尖珍惜得不住抚摸着剑鞘之上的玉石,轻声呢喃道,“您在?天有灵,保佑昭儿此?行顺遂、心愿得偿……”
连璋闻他所言周身?一震,凝着那剑,不动声色间又红了眼眶。
那剑原是?昔日武英王手中一对子母剑中的子剑,只那母剑陪他自江南至塞北,硝烟中十载来?回,未曾断在?敌人?刀下,却是?折在?了突围囚禁前朝那佛寺前的禁军阵中。
何其讽刺啊……
辰时,天已大亮,朝日东升,万里碧空如洗,是?个宜出?行的好天气。
谢昭宁领过符节、名册,别晋帝连凤举,携剑出?了宫门,却是?以暗自视察官家马场、重新调配军马为?由,往凉州一行。
他随军挑出?一伍人?手,连凤举又从虎贲营中调了一伍与他,众人?牵马等在?宫外官道,见他单骑纵马而来?,与他拱手折腰一拜,旋即随他上马,扬鞭驶出?城去。
马蹄声响杂沓,似于晨曦之中,敲响了一首战歌。
谢昭宁控马前行一段路程,余光一瞥,突然勒马,便见连璋骑马竟等在?城门下,眺望着他一瞬不瞬,还是?忍不住来?送了他。
“二哥——”谢昭宁驱马过去,抬着一双凤眸静静瞧着他,避开众人?与他低声道,“你是?终于想?通了,要来?劝阻我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