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的山林,无论是庞大的高阶妖兽,还是微小的蜉蝣……
他甚至,看到了他们之前进入的那个地宫的深处,还藏着一口巨大的,精雕细琢的冰棺。
棺材里……
严靳昶正要细看,却听上方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。
这是,劈落在仙府之外的天雷。
整个仙府都因此震动起来。
严靳昶的灵识之力,已经能笼于整个仙府,正因如此,他能清晰地感应到,这个仙府,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这雷劫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,就算是这个仙府,也难以抵挡。
严靳昶从萧明然身上收回的那些灵力,属于严靳昶上辈子的力量了,两辈子的灵力融汇于一处,引来的雷劫,不可小觑。
严靳昶不确定自己现在离开这个仙府,能不能扛得住那来势汹汹的天雷,只能将自己乾坤袋里的所有灵石都拿了出来,疯狂地炼化。
即便悬在空中,严靳昶依然能听到,大地在颤抖,天空在轰鸣。
整个仙府的声音,仿佛都汇聚到了这里,强行钻入了他的耳中。
嘈杂,混乱,分别不清。
汇聚于周身的灵力越来越多,渐渐地,竟在严靳昶视线里扭曲起来,化作了千军万马,变成了无数挥舞着灵剑的修士。
“杀!——”
一声高喝首先撕破了这片嘈杂之声,一个修士举剑冲向了远处,嘴里喊着:“杀光这些魔修!”
严靳昶低下头,发现自己手中也持着一柄长剑,剑上染血,脚下踩着一个浑身缠绕着魔气的魔修,地上的血已经积成了血泊。
他抬头看向四周,放眼望去,尽是尸骸遍地。
就在这时,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。
熟悉的,曾经的每一个噩梦里,都会经历一次的剧痛。
痛得太久,痛了太多次,通到了麻木无感。
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“师兄,杀到这么里就够了,再杀下去,就要杀到我的地盘了。”
“那可是我精心培养的魔军,可不能死在你的手中。”
听了太多次,甚至觉着有些可笑。
精心培养的魔军,准备用来对抗那些大宗灵修们的魔军,却抵不住我一个人,还需要你提前了结后患。
在你心里,我竟是如此的强大,千军万马尚不可及?
或许,那个时候的单方异,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,严靳昶在他心中占据着至高之地。
时过境迁,曾经严靳昶还会恨恨地低下头,再看一眼胸口那柄沾了血的剑,看着那剑被拔出去,质问单方异一句为何,而这一次,严靳昶毫不犹豫地翻手转剑,直接将剑尖送入了那人的心口。
回过头,严靳昶笑了:“你已经,不配做我的心魔了。”
反手挥剑,单方异的那张脸,在灰雾中散去,化作了一片虚影。
眼前的画面变幻,充斥着血光的夺气阵再次浮现出来,严靳昶毫不犹豫地冲出血阵,引导着那些金丝,刺入了那再次呈现在他面前地单方异,以及随后出现的萧明然的身体里。
惨叫之声响彻云霄,严靳昶却充耳不闻,只是看向了迷雾地更深处。
在那里,身穿红衣的安韶坐在一片血色的彼岸花海里,双手置于金红色的石琴之上,弦音空悠婉转。
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,琴音渐停,那人抬眸看过来,浅金色的眸子,似乎带着笑意。
严靳昶叹了一口气,心道:就知道逃不过。
正要扬起手,斩破这片心魔之境,却见那置身于血色花海之中的人,微微倾身,抖下了半边衣襟,又伸出手指,顺着敞开的衣襟,往下勾去。
严靳昶:“……”
————
绿光尽头,结界之外,从仙府各地围聚过来的修士们,已经将各宗的木灵根大能都探讨了一遍,猜测着这些大能当中,或许有那么一个修士,藏着自己还有着雾灵根的事,并未公之于众。
甚至还将认识的散修们都数了一遍,却没能锁定这位正在突破的大能的身份。
一些见识过严靳昶的修士们,脑海里闪过了严靳昶和安韶的身影,但在回忆起严靳昶当时的修为之后,又果断地将这身影,从脑海里划去。
只有几个与严靳昶和安韶见过了几次的修士,才低声询问同伴,“明溯师兄,你有没有觉得,这股灵息,好生熟悉?”
云明彦眯着眼睛,试图看清那被层层叠叠的绿光环绕的大能的模样。
云明溯没有应答,只是盯着远处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也觉着熟悉,会不会是严公子啊?这个结界上还带着一股妖气,安公子就是花妖啊。”云明津附和道。
云明彦:“之前在地宫时,严公子的修为,我们都已经看不透了,那会儿他就已经濒临突破的边际了吧?”
“肯定是!我才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,木雾双灵根的偃师,还与花妖同行。”茂锦瀚笑道:“他们果然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