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他官员也每人手中都有奶油。
那些从来没光顾过月辉楼,从来没吃过奶油蛋糕的朝臣可算明白了为什么月辉楼那么火。
“这东西是如何做得如此绵软的?”
“不知。”
“给老弱妇孺吃当好。”
可老弱妇孺哪儿吃得起呢?
家境不宽裕的文官们忍不住叹气。
又想提笔参人了。
甜点吃完,所有雅间都打开,由他们自由挑选入座。
来自各地的朝臣们初见雅间,俱是颇为惊讶。
京城也有不少卖地方菜的酒楼,但一个酒楼汇齐大岐所有郡,这还是头一个。
他们兴致勃勃地寻找起自己老家来。
门外悬挂了各郡的牌子,睿王故意让人都倒扣,要看谁找不对家。
那些京城出生的,更是被同僚们怂恿着找老家,看能不能辨识出来。
只是走着走着,文官总难免会撞见几个勋贵或武官,当真是相看两相厌。
今天主要是参观,太子有意想缓和朝局矛盾,宾主尽欢,他带着姜濯和睿王把每个屋子都看了一遍,看东西和物件到处猜这是哪儿那是哪儿。
每每太子或者睿王猜错,室内的人都会向他们好好介绍一番老家的特色特产。
不止太子觉得有趣,连这群官员们都觉得有趣。
姜濯也头一次如此直观地见这么多不同地域的生活用品,边看着彩绘边听着别人讲解,妙趣多多。
只是很快他们发现,有些大郡屋子里满满当当,甚至要站着,有些则空空荡荡,人丁稀少。
到隆兴郡,一个人都没了。
还是卢舟作为隆兴人,给姜濯、太子和睿王介绍起来。
再到新设立的定北郡,更是一个人没有。
卢栩按照他的了解布置了许多蛮人的物件,还有许多骨雕、绘画、乐器,这都是他辛苦搜罗来的,可惜没一个人来欣赏。
卢舟没去过北境,一知半解,连以博闻强识而出名的文官都说不出太多了,还是勋贵中有人去过战场,替他们讲解起来。
那群勋贵们洋洋得意,他们比那群酸书生懂得还多!
到了摆宴上菜时,自己屋子中坐下不的,就要往其他空的屋子里匀一匀了,这时候没人的空屋子又抢手起来——
他们宁肯去到处是蛮人摆件的屋子里坐,也不愿意和政敌同一张桌。
等到菜品陆续上来,他们赫然发现,主打的竟然不是炒菜。
每间房间上的菜色依旧是颇具地方特色的菜肴,炒菜只是补充和点缀。
他们诧异了,这不是睿王和卢栩合作的吗?
那些原先对卢栩有意见的勋贵们顿时对冠海楼好感又提升了几分。
他们脑补了一番卢栩不过是给睿王打工而已,做什么都是睿王说了算。
然而事实的真相是睿王想全用炒菜,他都把卢栩逮来了,哪能不用呢?
倒是卢栩一再给他洗脑,我们要做高端菜,要在整个京城脱颖而出,就要足够有特点。
炒菜在南城太火了,北城这群贵族们不少人固执地认为吃炒菜掉身价,怎么能让顾客掉身价呢?
必须让他们吃贵的、档次高的,同样的菜比别处贵三四倍,这才符合他们的身份嘛。
卢栩还特意定了餐具,标准就是盘子大,菜少,让关潜和另外两个大厨努力琢磨摆盘,要把盘子摆出花,怎么花哨怎么来,宗旨就是用一样的东西让他们心甘情愿多掏几份钱。
他搜罗了大岐各郡出名的菜,地道不地道的,尽力而为吧,做不地道的就让伙计告诉顾客食材受限,虚心向本地人请教如何改善。
他还培训了伙计如何夸自己家菜,什么来自什么山的什么菜,从哪儿怎么遥远辛苦地运来,有什么传说,哪位诗人写过什么诗,做的时候讲究多少流程等等。
总之要夸得天花乱坠。
他们伙计全是按不同雅间来培训背诵的,今天营业还有点儿紧张,边上菜边吹,听得来自各地的官员们一头雾水,啥情况,他们老家一道野菜原来这么多讲究吗?
伙计:“采野菜就和采茶一样,尤其要注重产地和时节,我们用的,是从五百到一千米的高山东坡上采摘的高山野菜,日照不多,不少,生长不快,不慢,比田间地边的干净、鲜嫩,营养更均衡,您仔细品,口感也更清甜。”
官员们:“……”
别说,真没尝出来。
伙计忽闪着大眼睛看他们,这时候说吃不出来,是不是显得特别没水平特别没见过世面?
有人硬着头皮道:“似乎是比家中的好吃些。”
伙计马上又道:“我们用的水也是深山中的山泉水,泉眼只有碗口大,特别甘甜。”
官员们:“……”
这么大点儿的泉眼,人家都藏到深山去了,还让你们给找着了?!
有人好奇地打听,这一道野菜多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