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二层是鬼差和一些比较厉害的家伙住的房子，自然高级。其他地方……当初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迁不走的老弱病残，和孤魂野鬼有的一拼，房子自然好不了。”白敛耸了耸肩，“虽然现在他们也没什么用了。”

毕竟魂魄都到不了他们手上，有能力也无处施展。要不是酆都大帝还在酒吧里撑着，这些鬼差恐怕早就对「祂」俯首称臣了。

听完解释，苏容眉头一挑：“牛头马面？”

一听这句话，白敛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，好笑的说道：“别想了，没有稀奇古怪的脸，都是人脸。”

闻言，苏容失望的收回目光。她还以为自己能看到真的牛头马面呢，结果是空欢喜一场。

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，在动物城的时候，该看的早就看过了。猎奇一点的鱼头人她也见过，好像的确不需要再见什么牛头马面了。

走了没几步，两个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。他们身形非常细长，通体发青，头发是黄色的。看起来像是大葱成了精。

颧骨很高，脸颊凹陷，嘴巴一个是青色，一个则偏黑。看不出性别，甚至看不出人形。

两个人看到苏容三人，迅速收回目光低下头，靠着墙边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。看得出他们有在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，尽量不惹苏容三人的注意。

尽管他们的外形就注定了他们的存在感会很高。

苏容一眼就看出来这头发和身形大概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，身体颜色则可能是阴气所致。

“他们靠什么生活？”等二人走过去之后，她才皱眉问道。刚才她突然想到，在这个地方恐怕除了鬼市之外，并没有什么工作机会。而从她上次去鬼市的情况来看，那里的客流量非常少，根本没法支撑居民生活。

白敛回答道：“靠鬼差救济，他们靠那些自然死亡的人捞点油水，普通百姓勉强喝点汤。这里的人……或者说是酆都大帝不愿意接受‘救世之匙’和‘3号研究所’的帮助，所以只能这样了。”

这里的居民处于阴阳两界之间，一般靠贡品纸钱交易流通。原本这里的产业链是大批量的鬼魂进来，打尖住店，生意买卖，还挺繁华的。但是现在因为鬼魂数量锐减，自然也就荒凉了。

听到这个解释，苏容看了贺行之一眼。酆都大帝拒绝“救世之匙”和“3号研究所”，但没有拒绝处于中立的“嘀嗒集团”。

不过显然贺行之没有帮助这里重建辉煌的意思，他是个商人，以利益为重。这里不能带给他利益，他自然不会在这里投资。

注意到她的目光，贺行之一摊手，没有说话。

苏容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，最重要的是，这个地方也不需要她管。这里之所以变得荒凉，无非就是因为「祂」的出现。

要知道这种地方在以前，那绝对是个香饽饽。活人可都希望自己死了之后能过的好一点，越有钱的人越害怕落差。所以如果「祂」能被消灭，这地方根本不愁没钱重建。

而如果「祂」没被消灭成功，那整个地球都要完蛋，这里自然也要完蛋。就更不用愁了。

“话说我怎么没见到在这里驻扎的那两个组织的人？”突然想起这件事，苏容疑惑的问道。她记得之前酒吧里的人说过，外面驻扎着不少“救世之匙”的人，大概率也有“3号研究所”的人守在外面。

白敛指了指身后：“他们在更外围，不想受这里阴气的影响的话，就不能靠的太近。”

几人走到一道灰色砖墙面前，贺行之敲了敲第五行第九列的墙砖，下一秒，墙砖被人从里面拿走，一个男声问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
这个声音苏容记得，是调酒师詹姆斯的声音。

“给你们免费送个东西。”贺行之把盒子放在那个小口处。

里面的人静默了一瞬，似乎是在感知盒子里有什么东西。片刻后，他沉声回答道：“你有什么目的？还是说你现在已经……”

“别想太多。”贺行之笑嘻嘻的打断他，“完成一个委托而已。说起来，这个委托者你们应该还见过呢。”

苏容适时的出声：“我不是把胖子带走了吗？觉得不好意思，再给你们送一个回来。”

“……等等，我去问一问。”就像苏容记得他的声音一样，詹姆斯也记得苏容的声音。毕竟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成功离开的调查员，他当然记忆犹新。

听见是对方，他放心了不少。毕竟一个还有记忆的调查员总不至于变成「祂」的阵营。但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，他还是得去找酆都大帝禀报情况。

没过多久，调酒师詹姆斯回来，把盒子拿了进来：“我们收下了，你们可以离开了。”

“我想看看她会变成什么样。”苏容不紧不慢的说道，毕竟把人家送来了，也得稍微对她负点责。

闻言，酒保回答道：“她需要温养一段时间才能变成人，并且拥有自己的记忆。到时候你们再来吧。”

就像碎片不会立刻在空气中变成规则怪谈一样，它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