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差不多了。”
池方点头答应,温廷泽才起身去做最后的善后。
忙活了一晚上,临近黎明,京防营和金吾卫来了更多人交接,温廷泽把事情叮嘱给来替他的将军,他才走到池方身边,把他塞进马车里。
曹闯在一旁欲言又止,温廷泽大步上去拎着他的领子道:“你给我回去睡觉!有什么账回头再算!”
他上马车回侯府,留不知所措的曹闯在原地,阿酪已经得了信,找了吴太医在侯府等着。
侯府众人见二人回来,咋呼围过来要伺候二人,温廷泽把老老少少都赶走,只让徐妈去煮姜汤,让小燕去拿干净衣服。
吴太医给池方仔仔细细看了看伤,所幸只是划伤,他处理了碎渣残留,换药包扎妥帖之后,开了方子让阿酪去煎。
他有伤口不能碰水了,温廷泽就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身,池方回头道:“我自己来吧,你去热水里泡一泡,别生病了,”
温廷泽听了,抬手在他半养好的臀上打了一掌,声音异常清脆,池方吓一跳,偷偷去看他,见温廷泽依然严肃,他闭上嘴。温廷泽给他每一处都擦干净,又盖好被子,才道。
“一会儿把药喝了,先睡。”
“你要出去吗?”
温廷泽点头道:“陛下已经得了消息回宫,我要进宫请罪。”
池方垂下眼睛,等温廷泽站起来,他伸手抓住温廷泽的手道。
“这是意外。”
温廷泽回头,抓着他的手俯身亲了亲他道。
“我知道,可死了这么多人,总要有交代。”
池方看着他离开,他很担心,但疲惫和困倦催他沉睡,加上吴太医开的药有安神的作用,不多时他就沉沉睡去。
太极宫点了许多灯,徐齐身跪在地上请罪,河岸坍塌虽是连日暴雨造成,可他没有及时巡视,通知河边百姓暂居别处,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。周誉迟迟不下旨处置,温廷泽到时,他抬手道。
“先下去善后,妥善安置幸存的百姓,你怎么处置朝会时再议。”
徐齐身擦掉额头上的汗,没有当场把他拖出去,算是陛下给他脸,温廷泽待他离开,才上前跪下道。
“陛下,臣有罪,请陛下处置。”
周誉放下折子,上前把他拉起来站直道:“昨晚自己没事?”
温廷泽摇头道:“没事。”
“你有什么罪?用人不当吗?”
温廷泽沉默,周誉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臂膀道。
“是不是一夜没睡不休息就进宫?过来用早膳。”
温廷泽不太愿意,周誉回头道:“怎么了?不挨骂不舒服?事都出了,你想说什么过来坐下说。”
温廷泽这才过去,万全安递给他热粥,温廷泽喝了一口就放下,他想了想道。
“曹闯说…之前修建吊脚楼,还住在那的人…为了省钱去偷了附近无人棚户的木桩。我还没来得及问工部这和成片坍塌关系大不大。”
“钱朕不是给你了,怎么还省?”
“他们以为都是我私底下出的…”
周誉也无奈,安慰道:“无人住的木桩,要塌也只塌几间,这么大面积的坍塌,年久失修,暴雨冲刷都有关,别想太多。”
“不过。”他话风一转:“曹闯要罚,你处置吧。”
虽说关系不大,可眼见偷梁换柱却不制止不上报,是他的失职,温廷泽点头道。
“是。”
他见灵今不在身边,便问道:“娘娘睡着吗?”
“没有,灵今留在宝泉寺。”周誉给他碗里放糕点。“你知道民间一直有些谣传,说灵今身世不正,如今我和她一出宫,就出这种事,难免有心人做文章,她想留在宝泉寺,为昨晚遇难的百姓抄经。”
温廷泽点头,周誉又道:“五月舒爽,朕本想与她一道去南巡,如今看来得拖一阵子了。”
“我再怎么说,名义上也是皇后兄长,还请陛下一并处置我,免得前朝说娘娘和外戚恃宠而骄。”
“朕没说不处置啊。”
周誉边夹菜边道。
“罚俸叁月。”
“啊?”
温廷泽听了更是悲从中来,他宁愿挨一顿打。
临近晌午,池方才从沉睡中醒来,药力作用下这一觉睡得很深,他醒了神之后起身穿衣出门。
走到长廊,听院中有棍棒着肉和人呜咽哀嚎的声音,他往院中去,转角见吉祥和阿酪躲在长廊尽头的窗后,池方轻声走过去张望,见偏僻处曹闯趴在春凳上挨军棍。
他身后已经起了大片红肿,就快皮开肉绽,池方看不出他挨了多少,问道。
“阿酪,怎么了?”
吉祥和阿酪吓一跳,阿酪道:“将军醒啦?”
池方点头,阿酪解释道:“还不是因为吊脚楼的事情,侯爷今早入宫请罪,被罚了叁月月俸,这不是陛下让侯爷回来处置人嘛。”
池方自己刚散了财